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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要回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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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中兩大強權勢力,帝國與聯邦,本質是兩個巨大的星系聯盟。尤其是帝國,因轄屬星球與區域太多,又在不斷擴張版圖疆域,一個不留心,所謂的邊界早悄無聲息成了游沐青擁兵自重的大本營。

她的名字在帝國屬於國家機密,在外帶兵時為了避嫌,一直對外用著“佐伊”這個名字。

他們此時就在帝國邊境,游沐青常駐的居所。這裏的士兵都戴愛這個戰無不勝的首領,即使她並沒有得到帝國的軍職晉升,卻依然在軍中有著不小的威信。

蓋文敲門進來時,簡衡星正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一口一口餵著游沐青,那本來不茍言笑笑起來就要人命的首領像只討要主人寵愛的大狗,巴巴地看著那個Omega,眼角眉梢揮之不去得意和喜愛的色彩。

一開始,蓋文和其他人一樣都沒眼看,不過看著看著也慢慢麻木了,畢竟他們曾經打過賭自家首領什麽時候能夠擺脫單身,結果一段時間不見,帶回來個這麽漂亮的O不說,還搶先下手效率極高地完成了完全標記,實在是吾輩楷模,讓他們一眾飽經風霜,歸來仍是處男的糙A敬佩不已。

簡衡星最先註意到他,放下湯碗,在游沐青拉絲般戀戀不舍的眼神下轉身離開。

蓋文彬彬有禮地側身讓開,在他看來,這個O不僅賊靚,而且察言觀色能力很強,很是有自知之明,作為朋友相處起來也不費勁。

沒有情感牽絆的游沐青看向蓋文,恢覆了矜傲,微擡下巴示意他有事快說。

蓋文開口:“首領,帝國那邊派人來問你情況了。看樣子,好像是要把你接到主星去。”

說到這裏他也非常不滿,主星那幫孫子打著什麽主意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搞軟禁那一套,當即聲音都低了下來,朝游沐青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要不要我們兄弟去把他們做掉?”

游沐青搖頭,並沒有表現出憤怒的模樣,語氣平淡,好像和她毫不相幹:“你做掉了這批,還會有下一批,到時候帝國就能光明正大以法律做武器將我們一網打盡了,長點心吧吧蓋文,別用你那總是吃劣質營養劑的腦子思考。”

蓋文不是不懂這些,他只是替自家首領不值,畢竟大家七手八腳把她救出來的時候,軍醫都說這些傷勢下她竟然還沒有被摧毀意志,簡直是人類醫學史的奇跡。

“首領,您不用那麽擔心,我們才不怕主星那幫人,他們仗勢欺人慣了,之前還在冬季強行截走了我們邊境軍的物資,要不是您帶著我們打了過去逼著他們交出來,肯定又要有不少將士被活生生凍死了!”

游沐青看著他,眼底是一片深海似的靜謐,她靜靜看著他。

他越說越氣,咬著牙道:“我們多年戍守邊境,和霜風搏鬥,與野獸同寢,多少人用生命捍衛帝國的領土!可並沒有人在意我們死活,在您接管我們之前,去隔壁垃圾星找食物也是常有的事。但凡作為邊境軍的一員,就沒有貪生怕死的!首領,您到底還在等什麽?”

游沐青笑了一下,讚賞地打量這個從一開始就堅定不移要跟在她身邊,隨她出生入死在權利的漩渦中數次遇險的副官

她說:“我從來沒有懷疑這些。

“蓋文,你說得不錯,我確實不能再等了……如果連這次都應付過去,那麽等待我的就是死路一條,他們從來沒有想要放過我。”

她從前總以為帝國對於她有溫情,有些許的美好回憶,可現在想來,那只是一段悲慘,卻又不夠悲慘到底,能夠偶爾在樹葉晃動間隙中見到遺漏陽光的時光罷了。

所以她才會天真地認為,當探知自己的身份的那一刻,原諒帝國也未嘗不可。就當是飛鳥歸林,當放自己一個完全的自由,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是錯的,就像沒想過帝國會完完全全地背棄她。

一切原諒都不可能了。她現在想要的東西,沒人給得起,就必定要自己親手拿到。

此時,正坐在簡陋待客室的使者們坐攏在一起,像戀窩的麻雀緊緊挨著,為表示禮貌倒的過濾水在破了口的杯子裏,漸漸冷去,絲毫未動。眼神冷硬,身著軍裝的邊境警衛軍佇立在房間四周,不屑地用餘光註視著他們。

使者們要崩潰了,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簡陋不堪的地方,他們覺得那發舊的房梁在下一秒就會掉下來!還有這水,那個倒水的士兵竟然說這是他們這裏最珍貴的過濾水,天,誰會相信他們!裝在這黑黢黢杯子裏的水一定有著超標的幽門螺桿菌!

這就是邊境軍的待客之道嗎?!回到帝國就要參他們的傲慢一本!

待客室的鐵門長長“咯吱”著開了,那聲音悠長地像一聲嘆息,等看清來人是誰,使者們立馬站了起來,為首的傑西卡站直身體,像強迫癥一樣整了整本就工整到找不到一絲褶皺的衣領,微微擡起下巴,擺上一股傲慢的領導官腔,朝游沐青伸出手:“幸會了,游小姐,恕我直言,你們這邊的待客之道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換做其他人恐怕臉色就得變了,可惜游沐青自始至終比傑西卡還要囂張,她漫不經心打掉傑西卡的手,“那很抱歉了,遇見你,我只覺得倒黴。”

在傑西卡驚疑不定的表情下,她接過蓋文遞給她的手帕,像剛殺了人的變態一樣根根細致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至於待客之道——如果我們這裏能夠找到草莓味兒的營養劑而不是野草味菜根味之類的,我相信他們會很樂意拿那小玩意兒招待你們的,我的小Baby們。”

在場各位都是Alpha,怎麽會聽不出她的嘲諷之意,這不就是把這群使者當無理取鬧的小屁孩嗎?

士兵中有人忍不住發出笑聲,被游沐青輕飄飄一個眼神甩過去:“五十個極限俯臥撐,事後去做。”

一邊被羞辱的,今年已經一百五十多歲的傑西卡一行人被氣得臉紅,如果不是因為陛下吩咐過不能惹事,否則現在他們就要翻出厚重的帝國宮廷守則來約束她了!

“游小姐,”傑西卡意有所指地點了點頭,帶著些脅迫的意味,“您知道的……陛下已經許久不見您了,如果還不回去的話,他會傷心的。”

“傷心?”跟隨著游沐青和蓋文一同進來的一個陌生紫發男人哼笑了一聲:“他把首領交到那幫瘋子手上的時候可沒有這麽說啊。”

說話人是游沐青的親近下屬之一,弗雷德,也是之前她流落在普頓爾星球時聯系上的黑客朋友,擅長一些淩駕於星際法律之外的技術。

他是除了簡衡星,最了解她整個流落過程的人,這樣義憤填膺,實在不意外。

弗雷德突然發言後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游沐青對著他搖了搖頭,他便側過臉去,眼不見為凈。

傑西卡被懟得臉熱,然而多年的游說經驗讓她養就了黑說白死說活的本領:“陛下是基於帝國長遠的利益考慮,因此可能會忽略了游小姐的感受,因此這次才要讓我們帶您回去。”

她手放在腰後,對跟著她的幾個使者使了個手勢,身後的一個黑發男人便遞上來一疊實體合同。

傑西卡接過,說明道:“這是陛下對邊境軍的額外補貼,這麽多年,你們辛苦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不說那句話還好,假惺惺的寬慰讓蓋文和弗雷德幾乎震怒,甚至連室內佇立的警衛們都對他們怒目而視。

游沐青眼底冷意森森,辛苦?這麽多年,邊境軍當然辛苦!他們大多是貧民,參軍後想著改變命運,卻被打發來了這裏,日覆一日做著棄子與透明人,有事則往往硝煙裏炮火裏沖,無事就□□放著挨凍挨餓,一支龐大的軍隊,在她接管的時候,甚至湊不出幾個體質符合正規軍隊標準的,不少都患上了肺病與胃病。

而現在,那麽多年過去了,帝國才從天高水遠的主星派人來,為了一個所謂的技術,順帶談條件的時候才關心起他們,不免太過諷刺了。

游沐青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接過那疊實體合同,從蓋文手中接過筆,嘩啦幾下就簽完了。

“行,我會和你們走。”游沐青沒什麽表情,一邊的蓋文卻瞬間著急地要命,她用力按住蓋文的肩膀,與傑西卡對視片刻,直把人看得偽裝的笑容都僵硬了,才沖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殺氣十足的笑,腳尖一轉,走出了待客室。

蓋文和弗雷德跟上她快捷的腳步,弗雷德沒有說話,蓋文卻像子彈一樣地開口了:“首領你為什麽要答應他們?這明明是個局啊!首領你不要去,他們已經把你變成這樣了,我們……”

“停。”游沐青停下腳步,推了推蓋文的腦門兒,無語:“不是你說你們不怕,要讓那幫主星的人好看?”

“那怎麽能一樣!”蓋文摸上腦門,瞪大眼睛,壓低聲音,“你一旦被他們帶走了,那主心骨就沒了啊!”

游沐青擰他耳朵,好笑:“那你還巴巴兒給我遞筆?”

蓋文不敢反抗,嘟囔:“我以為你會簽了合同不認人的,誰知道你會那麽直接答應。”

游沐青的話,不說一言九鼎,但她確實很少違背諾言。

她嘆息著搖了搖頭,推了蓋文一把,讓他和弗雷德撞在一起:“弗雷德,你主要負責這次的行動。”

弗雷德扶穩蓋文,本來沈郁陰沈的眼睛突然如蒙日照般亮了起來:“長官,您的意思是?”

游沐青抱著胸,促狹地看著他。弗雷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深呼吸了一口氣,壓抑住胸腔內瘋狂鼓動的心臟,端端正正敬了個禮,聲音洪亮:“是!保證完成任務!”

蓋文還沒搞清狀況,就被興奮的弗雷德拉走了,隱隱覺得,剛剛的首領做了個巨大的決定。

游沐青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轉身要回房間,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在靠近,臉上深沈的表情一松,她笑著抱住了接近而來的簡衡星:“聽到了?”

簡衡星讓她抱著,任由人蹭著他的臉,面色古井無波:“你又沒有防著我,我自然什麽都能聽到。”

他這話若有所指,游沐青頓了頓,去咬他白皙晶瑩的耳朵:“我必須要回去這一趟。”

不管是為了什麽,都得有一個了斷。

簡衡星沒有再說什麽,他們擁著回了房間,隨著門的關閉,游沐青的眼神霎時變了,兇猛地將自己的獵物撲在床鋪上。

自從來了帝國以後,簡衡星就對游沐青格外的包容,甚至在這個時候,都只是在她進入的瞬間微微皺了眉,依舊沒有做出什麽抗拒的行為。

這樣的舉動對於一個Alpha來說,無疑是錦上添花的春.藥,象征著伴侶的臣服與溫順。Alpha慕強,Omega懾強,天性打下的烙印。

但無論做了多少次,游沐青還是細致謹慎的,她知道簡衡星對信息素不太敏感,因此也更加擔心他在這方面的感受。

然而就是因為她過分的謹慎,讓簡衡星在後期直接“嘖”了聲,反客為主,把她壓在下面,驚得游沐青差點沒當場羊尾。

“你到底行不行?”簡衡星自己邊動,邊挑著眼角嘲諷。

操,這他媽能忍不是人了!

游沐青握住他的腰,發狠的時候幾乎在上面按上兩個深紅的指印,她看著簡衡星蹙起眉,濕紅的眼尾艷色撩人,忍不住湊上前分外珍重地親了親。

簡衡星意識昏沈,但在朦朧的觸感中,他能聽到游沐青喘著氣的聲音,如同迷藥一樣灌進腦海,聽過一遍就再也忘不掉。

“對不起……我以前,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我……很怕傷害到你。”

“之前在皇宮生活的時候,他們告訴我所有珍寶,比如花瓶古畫,都應該輕拿輕放,容不得半點磕碰。我信了,這個習慣持續了很多年,根本改不掉……”

“你比全世界的古董花瓶加起來都值得稀罕,我根本舍不得用力對待你,可是你……你竟然,這麽撩撥我!”

她從牙縫中溢出抑制不住的喘息,語氣甚至帶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我力氣這麽大,要是把你弄壞了怎麽辦?怎麽辦……你哪裏賠我……”

簡衡星好像身處一個鏡花水月般的夢境,他一眨不眨註視著眼前的人,一言不發,因為他沒什麽可說的,游沐青的珍惜與慎重,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真正面容的時候就知道了。

她可以強忍著欲.望不去觸碰他,也可以在沒有第二個解決方法的時候一意孤行,不問後果,不講理智,固執到執拗。

有些人生來就是熱烈的,張揚肆意,就連冰觸上也要融化。

他是個俗人,根本無法免俗,最後還是動了心,脫下一切偽裝,去靠近溫暖的火焰。

見他一直沈默著,游沐青毫無預兆地停下了運動,郁悶道:“你怎麽不理我?”

簡衡星恢覆了些清醒,剛想說些什麽,卻又被她下一個動作激得蜷縮起腳趾。

她在舔他那塊蛇形烙印。

剛剛的理智被情.欲的浪潮重新撲倒,片甲不留,他感覺自己的聲音都不像自己了,甚至忍不住落淚。

游沐青註意到他過激的反應,耳尖微紅,眼底卻翻湧著風暴。

該死的教廷,該死的教皇,濫用私刑是違法的,違法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特定環境下,她的眼神越發兇狠,就連眼眶都紅了,將簡衡星重新壓倒,重重地吻去他的眼淚:“哭什麽哭?不許哭,不許哭!我一定會殺了他們,你不許為他們哭!”

她此時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簡衡星忍不住笑出聲來,游沐青把頭埋進他肩頸,然而下一瞬,那片濕熱的觸感就讓他停下了笑意。

他略有些慌張地去挖人,捧著她的頭,一臉認真地問:“怎麽了?”

游沐青翹了翹唇角,卻毫無笑意,她近乎粗獷地用手臂擦去眼淚,重新去親他:“我只是想,你受委屈的時候,我根本不在,根本就沒有保護過你,甚至一直只會拖你的後腿,最後還要你來救,我……我太沒用了……”

如果在剛剛看到她落淚的時候是詫異,現在聽她這麽驕傲的人說出自己沒用的話,簡衡星幾乎是哭笑不得了:“我沒有要讓你保護我,都是我願意的。”

“不,”游沐青繼續將頭埋在他肩膀處,過了一會,突然嚴肅開口,“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如果你再受到傷害,我就陪你一起疼。”

簡衡星失笑,越發覺得他在哄一個青春期的臭屁小孩,摸了摸她的腦袋:“好。”

游沐青抿了抿唇,擡起頭,眼眶微紅看著他,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更加用力地擁緊他。

她不會告訴簡衡星的是。

從小到大,所有想要的東西都是自己搶來的,她不曾在意傷口,也從不會害怕路途的遙遠,在遇見他之後,卻突然想要留在一個人身邊,突然害怕傷痕,突然擔憂路途遙遠她能不能走到他身邊去。

可他卻主動來了。

她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樣保護過,毫無保留地給予,毫無保留的愛,即使口口聲聲理性至上,也願意突破身份與界限抱住她。

所以她淪陷,她心疼,她的心跳只為他跳動,這一點也不奇怪。

她要把自己的玫瑰,攥在手心,她會保留他的尖刺與高傲,就像他從不詢問她會做些什麽,要去哪裏,即使她落得滿手鮮血。

有人心疼的人,難道還會怕這些麽。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害怕自己的文筆小白了,寫不出想要的感覺

聯邦那邊先不管,後面再寫,可憐的東方,是個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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